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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9年3月,年少的我,入伍到西藏山南。一年半以后,次年夏天,我考上军医校,定向西藏生,医学护理专业。

由于单位人员暂紧缺的原因,迟迟才安排一女战士接我的工作。直到1990年9月初,我才从西藏飞到成都。
到军医校报到,学校报到处工作人员,他粗略打量了一下我的形象气质,并与我简单交流,了解一下我的言谈举止,将我分到学员三队。他说,要从学员三队挑选学员入女子军乐队。我入校第一天,到学员三队报到,队干部男队长给我办理入学手续。他四川口音,中等身材,偏瘦,平易近人。中年队长向我讲军校规章制度和注意事项。
我们学员三队,全是清一色女学员。我入校第一天,同学们都在上课,我大胆穿过大操场,去军校服务社,忙着买洗脸脚的塑料盆、牙膏牙刷、肥皂、香皂、洗衣粉、卫生纸等。返回又穿过大操场,快走到学员队楼下,遇见男队长,他叮嘱我不要自由散漫,抓紧办事,尽快去找教室上课。我何尝不想按时上课,工作原因,入校迟了几天。仓促买了学习生活必需品后,找教室。
我分到学员三队二班,沈国玉是班长。我入校的第二天,大清早,刚起床,班长就叫我去打扫走廊靠队干部办公室那一头的公用女厕所,我感到很突然。从小到大,我从未干过这么脏的活,从未打扫过厕所。上军校,居然要学员亲手打扫厕所。我跟沈班长一同走进女厕所,看见垃圾和便纸,装满一个个塑料筐,我当即感到恶心,差点呕吐。不知道怎么操作,无从下手,怕脏,嫌臭,心理一时不能接受。沈班长带头打扫,收便纸,夹垃圾,捡垃圾,拖地等。她不嫌脏,不怕臭,而且没戴口罩。我屏住气息,跟着班长学打扫,速战速决。原本以为我们是来体体面面上军校,专门来读书的。真没想到,学员还得干这等苦差使,轮流打扫公用厕所,排班,每个人都逃不脱。我们匆匆打扫完厕所,我飞跑进隔壁公用洗手间,狠狠洗手,先抹用肥皂洗手,连洗三遍,又抹香皂洗手,又连洗三遍,一共狠狠洗了六遍手。洗得干干净净的,才去洗脸刷牙。

然后参加集体早操,下楼去大操场跑步。早操完毕,去大食堂排队开饭。开饭前,先唱军歌。那天早上,我一想到自己的手才打扫过厕所,就感到恶心,吃不下饭,只好饿一顿。
集体早餐后,我们回到学员队,提上学校统一发的专用棕红色书包,又下楼。学员区队长整队,“立正,向右看,向前看,向右转,”大声喊口令,“一二一,一二一,一二三四……”一边喊口令,一边带队齐步走。一二一,由区队长一人喊口令,全体学员跟口令向前齐步走。一三三四,区队长带全体学员一起高喊口令,声音宏亮,步伐整齐,铿锵有力,去教学楼上课。
我们的教室很大,一间至少可容纳一百多人。教室呈阶梯形,一排比一排地势高,不担心前面人头挡住后面的同学看黑板。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这么宽敞高级的教室上课,而且是免费的,我心里乐呵呵的。我们的医学教员,都是才貌双全的中年人,教授,男教员比女教员多。老师讲课,讲得非常好,我们听得津津有味。多好的学习机会啊,我要好好学习,学成后,再回西藏工作。
开学没几天,三队男队长通知我们去大操场集合,原来是学校桃选女子军乐队学员。一位军乐队的教员,逐一打量三队全体学员,叫我们伸出双手,一个一个地看牙齿和手指。老师说我牙齿很整齐洁白,别的方面,也不错,很好,而手指,算纤细的,但不够长度,有点可惜。因此,我落选。这事儿,我很淡定,倒是不太遗憾,心想,我是来学医的,入校之前,并不清楚还有个女子军乐队。那个也只是业余学习和演出而已,并非主业,无所谓。女子军乐队学员,学习和训练,都是全靠早晚业余时间,会浪费不少时间。不参加的话,可以全心学医,将医学专业学得更扎实。

咱们军医校,只有一个公用大澡堂。周日下午,开放一半天,供全校学员洗澡,热水淋浴。可惜人太多,超级拥挤。只见一开门,众多女学员蜂涌而进,挤破一个个塑料盆子。只听得叽叽喳喳女声争吵声,甚至大动干戈,为了争先恐后挤进门。我跑去澡堂外水泥坡路上,远远观察,目睹那架式,简直太吓人了。家境贫困的我,害怕挤破盆子,不敢去和要强泼辣的内地女兵们挤。我只好去开水房,接一壶开水,提回学员队洗漱间,用盆子接自来冷水,兑至合适水温,简单洗洗。上军校两年以来,我都不和她们挤,只是偶尔去碰碰运气,匆匆洗到几回余水淋浴。
我是寒门子弟,打小成绩优秀,因家贫导致高中二年级暑假辍学,没上成高中三年级,深感遗憾。更上不起地方大学,考起了,妈也不让我去上。母亲只同意我参军考军校,可免费上学,减轻大家庭的负担。我顺利考上,就读军校,母亲如释重负。这么看来,我也算是幸运的。在军校,我好好学习,珍惜学习的大好机会,不辜负父母亲的期望,不辜负领导和老师的厚望,不辜负军队的培养。
有一天上午12点钟,放学后,我回到学员三队。刚走到寝室门口,突然看见久别的妈妈等三位长辈,两位长辈带我妈妈来军校看我,我感到意外的惊喜。两位长辈给我提了两大袋好吃的水果。我没有茶叶和白糖招待家人长辈,找室友要了点白糖,给三位长辈兑开水喝。中午,带他们去大操场边的餐厅午餐,点的饺子。我很勤快,把碗筷和盘子,用滚烫开水烫,高温消毒。我表现好,几位长辈很高兴,还表扬我。真没想到,妈妈从大老远的家乡上成都来了,家乡万县离成都600多公里路啊。更没想到,妈妈居然能来军校看我。今天,我是最幸福的人,感动得热泪盈眶……

有一天上午,我们全队去实验室,上医学解剖课,看死人标本,一个个头颅骨,一根根四肢等部位的骨头……看着好害怕。中午,学校大食堂,恰巧安排吃红烧排骨,恰似在解剖室才看的死人骨头,同学们好恶心,一个个都吃不下去。有些同学,包括我,一根也没敢吃。同学们吐槽,“学校故意的吧?”既然我们是学医的,八成学校特意锻炼我们的胆子。
在军校,每年开春秋两季田径运动会,我们积极参加运动会赛事。每次我会报名参加女子三公里长跑。赛前一个月,早上,我和同队王清华二人,不用参加集体早操,队干部让我们自行练长跑。正式赛跑,我们运动员在跑道上激烈奔跑,场外拉拉队,齐声喊加油,鼓舞士气,一阵阵欢呼喝彩声,大操场上,人群沸腾了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们俩拿了全校女子长跑冠亚军,汗水没有白流。体育特招生王清华是冠军,我是亚军,咱俩为我们学员三队争得了荣誉,队长、教导员、干部区队长、全队学员,很高兴。当我和王清华站到大操场前面的前三名领礼台上,校长亲自为我们颁奖,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,校长高兴,我们好激动,骄傲而自豪。
在军医校,主要是上课,认真学习医学专业知识。医学专业,可不敢怠慢,关乎人的健康生死,身为红十字方队的一员,毕业之后,要投入救死扶伤的工作之中。我各科成绩优良,尤其是妇产科和医学哲学。妇产科,我考了95分,100分制。医学哲学,我考了100分,满分,队长叫我去办公室,领奖。医哲教员刘隆其教授,表扬我。因为我考了100分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下课时,刘教授特意走到我的课桌旁,问我是哪里人。我告诉老师,我是万县人,他说他也是万县人,并当即叫我小老乡,很激动。刘教授中年人,半卷短发型,又高又帅,身体健壮,很有才干。他的课,上得非常好,高水平。刘教授为人正直,教学认真有趣,深受师生欢迎。许多学员崇拜刘教授,有一位重庆籍女学员,她十分爱慕他。能得到刘隆其教授的关注与赏识,我很高兴,万分荣幸。
上军校,除了主抓专业学习和军事训练,也有不少别的任务要执行,比如开会、打扫环境卫生、帮厨、御煤炭等。如遇重大特殊事件,会将我们一大车车学员拉出去,打扫因社会人员闹事被人为纵火烧的人民商场等,打扫卫生。有一次,晚上,派车拉我们到金牛区体育场,参加文娱活动。
军校生活,故事很多,不能一一罗列。军校生活,既枯燥又有意义,还有趣味,有苦也有乐,我们以苦为乐。军校生活,真令人难忘,总让人怀念。

(注: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)
作者简介:
佘忠兰:重庆万州人,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、温江区作家协会会员、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、成都戎耀退役军人合唱团团员。1989年3月入伍到西藏山南陆军第41野战医院,就读于成都军区军医学校、第三军医大学,毕业分配在林芝解放军115中心医院,雪域军旅15年,军队退休。在《高原医学》杂志等发表多篇医学论文,在《西藏日报》《鱼凫文艺》《作家新视野》《雪域边关,我敬你》《我的青春我的西藏》《中国交通在线》、成都市作家网等,发表多篇诗作、散文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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